空房间影评主题 (空房间影评标题)
作为韩国的“冷门”导演,金基德一直以“特立独行”和“剑走偏锋”著称。他的大多数电影游走在色情、暴力、宗教的边缘,这一方面将大部分普通的观众拒之门外,另一方面在小众市场上获得非常高的评价。很多韩国观众将他贴上“疯子导演”、“色情导演”,而他却在欧洲各大电影节上获奖无数。这样“墙内开花墙外香”的巨大反差,使得他得作品非常有探讨价值。
国内的大多数影评人,喜欢将其打上“暴力美学大师”的标签。更多地从美学选择、电影元素、意境营造、人性刻画、终极关怀等方面解析金基德的作品。这里,扒姐仅从超现实主义和开放型叙事这个角度尝试带你去解读金基德电影美学。
超现实主义来自于法国电影的一个流派,兴起于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其典型的代表作是路易斯·布努埃尔和达利共同创作的《一条安达鲁狗》,其中经典的桥段“爬满蚂蚁的手掌”至今仍被追随者们奉为圭臬。这种电影手法不再过多地仰仗剧本,忽视电影的情节。更多地是凭借一幕幕影像的展现,以电影的画面感直接给观众带来冲击力和想象力!(国内毕赣导演的《地球最后的夜晚》就属于此类。)
《空房间》这部电影的剧情非常简单,男主泰石因为空虚无聊(缺爱)而不断去陌生人的空房间里居住、打扫卫生,维修家电;女主善花是个有妇之夫,但是由于和丈夫的相互猜忌而貌合神离(缺爱)。一次泰石在善花家居住时,男女主回来了。
如果以剧情来看,这样不可理喻、不可调和的矛盾势必要爆发。但是金基德用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找到了这组矛盾的平衡点——给男主赋予了隐身术。
这看似荒诞、魔幻的设置,恰恰却是电影中超现实主义手法的精髓:将电影的剧本、剧情忽略;将角色的肉体和精神剥离;把想象、梦境、幻觉“明目张胆”地放进现实中形成强烈的反差。它架起了现实与非现实之间的桥梁,让观众们在这座“桥”上来去自如,从而反思起生活和爱情的不确定性。说得再通俗一点:这种电影的表现手法只是为了探讨生活和爱情的更多可能,现实中不存在的事情,在人的意识、潜意识,想象和梦境中却是“客观存在”的。
这样“超现实主义”的电影手法被金基德运用的炉火纯青。
泰石第一次在善花家的磅秤上称体重,数字显示的是112kg,如果以“现实”来解读——这磅秤肯定坏了!泰石将磅秤修好之后再称,数字就变成了65kg。同样,女主第一次称的时候,数字显示的是47kg。可是,她明明觉得自己长胖了呀。于是,也去修称,结果数字变成了56kg。
我们来看这组数字;65加47等于112;112除以2等于56。这样巧妙的数字实际上只是为了表现两人在精神上、爱情上是相通和互补的!
这些不合理最终变成了合理,就是超现实主义的魅力所在。这虽然不利于理解,但是非常容易引起观众们的共鸣。
金基德导演的《空房间》跟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导演的《放大》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真相与幻想之间的界限是什么?感官能否帮助我们重新认识世界?
金基德是一名半路出家的导演,年轻时一直在欧洲学习绘画,同时没有经过任何电影方面的专业训练。这一特殊经历导致着他在电影语言和叙事策略上受到了西方电影人的影响——在电影的叙事方面一直呈现出开放型的状态。
影片一开始,男主泰石就出现在了一个又一个陌生人的“空房间”里。他是怎么来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影片中泰石和善花相爱。他们相爱的理由是什么?两人整部影片没有一句对白,他们是如何表达出彼此的感情?
影片的结尾,泰石和善花在一起会幸福吗?他们又去陌生人的“空房间”重复着泰石之前的生活,会被抓住吗?
金基德没有告诉我们,或许每个观众心目中都会有自己的答案。这种开放型的叙事风格源于导演、观众,以及我们每一个人对未来、未知,对爱情、生活更多可能性的探索。探索的越多、越深入,想象力的空间就越大。同时,想象力又反作用于电影本身——一部想象力爆棚,引发观众无限思考的电影,不正是一部值得二刷的电影吗?
金基德的超现实主义和开放型叙事电影手法,只是他众多电影“技能”的一部分。它跟美学选择、意境营造、电影元素、社会表达、终极关怀等等“技能”一起成为了金基德的“杀手锏”!这位被韩国观众并不怎么待见的韩国导演,却屡屡在国际各大电影节上大放异彩。
从布鲁诺的“日心说”,到伽利略的“地心说”,我们观世界的角度一直在发生着变化。
从黑泽明、北野武到吴宇森,再到金基德,我们看电影的审美正在逐渐提高。
有时候,用“第三只眼”去观世界、看电影,我们会领略不一样的风景。